轻舟怎过万重山
爱发电:小七七七七七七
老规矩, @诸确她确实是一个仙女呀 哈哈哈哈
日常小甜饼,包甜
谢谢您各位给捧场
*禁止上升蒸煮
*私设如山。这篇写的真挺碎的,图个开心大噶看着玩儿就行。
题外:有一段原文搬的是沈阳的现挂!刚才又刷一遍沈阳场,我的天怎么能这么甜!还要胰岛素干什么二爷九馕你们拿糖砸死我叭!!!
/今天也是爱二爷爱九馕馕的阿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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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没一会儿,张云雷日常上客厅逮杨九郎。
不出意料地听见了电视里嚎破了音的男声,小张老师翻了一个要上天的白眼。
“这还是上星期那解说员吗?”
小孩儿抢在九郎要骂他不穿鞋之前飞速蹿上了沙发。
“不是啊换人了……张云雷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杨九郎把眼睛从电视上挪开的时候人已经把头枕在他肚子上然后躺进沙发里了,小孩儿甚至还麻利地把毯子扯过来盖在脚上。
他没说完的那半句话被生生憋了回去。
“行啊,动作够快啊你现在。”
九郎狠狠噎了一下,伸手去蹂躏小孩儿的鸡窝头:“下不为例啊。”
张云雷懒得理他,枕在人肚子上抱着手机开始刷抖音。
首页推荐里尽是些小姑娘小伙子秀恩爱的视频,磊宝宝看得整个人都在冒粉红色的小泡泡。小孩儿沉浸在少年青涩的甜蜜里,随口问了一句。
“杨九郎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
杨九郎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道送命题,万一答得不好估计要凉。于是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脑子里飞速组织语言。
他这一沉默不要紧,小孩儿没听见声音,抬眼正好对上九郎呆滞的目光。
张云雷等了三秒,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然后飞快地消失。
小孩儿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杨小瞎你这个负心汉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杨九郎:......果然
“不是啊不是啊角儿我肯定喜欢你啊!!”某人的求生欲已经溢出了屏幕。
他看着一瞬间炸毛的张云雷,慌到摇头的频率都能扇风:“我冤我不是我没有啊角儿!”
小孩儿双手叉腰踩在沙发上,气势凶得好像能吃人。
“你不是你连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都说不出来!你说吧你要干嘛这是!你要干嘛!”
“不是……”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是角儿,我冤啊……”
“你冤什么冤!!那你说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不是,这……这我得想想啊,哪儿有你问我我一秒就能想起来的……”
“知道错了没有?!”
“……”
杨九郎坐着,张云雷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瞪他。小孩儿眼睛圆圆大大,腮帮子鼓鼓的,配上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可爱得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毛茸茸冲着他恶狠狠地呲开一口小白牙:“吼!我可凶了!你不认错我就吃了你!”
杨九郎想要怼回去的老北京本能一瞬间就熄灭了。
行吧,看来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他悄悄伸出一只手护在沙发边上,认命地开口:“……知道。”(九龄:???杨九郎你平时揪我头发那劲儿哪儿去了?!不能因为辫儿哥长得好看你就双标啊!! 大楠:放弃吧儿砸,爸爸给你科普一下,杨九郎是全德云社仅次于辫儿哥第二双标的人。)
张云雷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知道,知道错误你还犯!”
“不是,刚才,刚才我是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让你知道知道!”
杨九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下限了:“……那我到底应该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你连知道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不知道你也得知道!”
小孩儿还在吹胡子瞪眼睛,嘴角却被逗得向上扬。偏偏人还想要硬撑着憋笑,歪着头像个小狐狸似的。
杨九郎唰地站起来,把人猛地扑倒在沙发上,低头恶狠狠亲下去。
“我看你这嘴就得堵着,小嘴儿叭叭的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
于是被调戏得脖子都红了,又被威胁“再闹可就不是只堵上面这张小嘴儿这么简单的了”的张白纸果断决定先消停一会儿。
可这刚老实了没一会儿,小孩儿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就又闲不住了。
“九郎九郎我给你做牛肉炸酱面吃吧!”
杨九郎受宠若惊:“成啊我爱吃面啊,角儿您今儿怎么想起给我做吃的了?”
“嗨,上回玫瑰园做炸酱面那回姐夫不是在书房骂我来着吗,没吃上突然馋了……跟你说,我做的这可是我桃儿的秘制配方,好吃着呢!”
……
那什么,角儿下回您自个儿想吃就别捎着我了呗。
这倒真是位说干就干的主儿,话还没说完就蹦下来奔厨房了。
还行,知道穿鞋。
说实话,杨九郎是有点儿担心这人进厨房的。倒不是说饭做得不好吃,小张老师做饭还是很有一手的,只是每回张云雷进厨房都要多多少少受点儿伤。什么切菜让刀划着手啦,炒的时候被油溅着啦,开柜门拿调料的时候一头撞在柜子上啦……弄得杨九郎总是有点儿心惊胆战的。
“嘿您把这袖套戴上啊再让油崩着了……”九郎还是没忍住,在他放油炸酱的时候冲了进去给人套袖套。
张云雷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儿一铲子楔他脸上。
“你要死啊杨九郎!你快闪开我的酱要炒过头了!!我跟你说你别进来啊你再捣乱我跟你翻脸!”
于是杨九郎只好靠在餐厅的桌子边儿上,看着他角儿在厨房里忙活。
围裙袖套都戴了,炸酱面最危险的环节也已经过去,杨九郎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盯着人被油烟和水蒸汽挡得模模糊糊的轮廓,开始放心大胆地走神。
是啊,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杨九郎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那是好些年前了,辫儿倒仓回来之后第一次上台。太长时间没演出过了,前一晚张云雷激动得整宿没睡。九郎刚一来找他就被他拽住兴奋地叭叭叭半天。
“哥你说我唱个什么好啊?”
“哥,师父让我开场我有点儿紧张,你觉着我头发这样弄好看还是换个别的啊?”
“哥你觉得这句这样唱好听吗?要不不转腔这样呢?”
“哥……”
杨九郎知道,其实他那么兴奋,多半是有点儿怕的。
怕包袱不响,怕冷了场有人笑话。
第二天,张云雷心惊胆战地踏入上场门。
台下一片闹哄哄的,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来的人都是奔着角儿,他不是。
张云雷出了一头的汗。可他不敢耽误节奏,仍是笑着介绍自己接下来要唱的内容。场子里观众都是冲着师父或是师哥来的,压根没人知道张云雷是谁,也根本没人认真看他。他抛了个小包袱,希望能静静场子,可谁也没笑,谁也没搭理他。
茶馆里坐满了人。但张云雷瞧了一圈儿,除了前排空位上的那个咧着嘴冲他笑的河马毛绒玩具,竟没有一个人认真抬头看他一眼。人们或低着头喝茶,或跟邻座的朋友小声交谈,只偶尔抬头撇他一眼,像是催着换真正的角儿赶紧上场。
小孩儿心里难过得紧,自己现在还不如小时候呢。
可他仍咬着牙把背挺得笔直,声音清亮干脆,传遍了整个场子。
“学生挚挚诚诚,给您唱一段儿太平歌词《韩信算卦》。”
张云雷看着台下微笑,站得稳稳当当,就好像现下的窘况压根没有发生。可手上打花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把视线从台下吵闹的人群里挪开了,盯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御子。
没人注意到那个眼神,只有张云雷自己知道。
他不能在台上对着观众表现出任何不开心的情绪,可他实在是有点儿难过。
幸好打御子的时候张云雷不用思考。那就像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似的,无论如何都出不了错。所以在拿御子打花点的时候,张云雷允许自己小小的难过一秒。
九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干这个。
就在他收起情绪,准备再打个过门就进唱段的时候,台下有个少年突然大声地鼓起了掌。
“好!”
张云雷愣了一下。
原本放着河马玩偶的座位上此时坐了个人。像是刚从外边进来,那人一脑门子都是汗。他怀里抱着那个大河马,这俩都咧着一嘴大白牙,笑得一模一样。
观众被他这嗓子一吼,一个个都回过神来。像是终于发现台上站了一个演员,人们跟着纷纷鼓起掌来,抬头等着他唱。
张云雷对上那人笑盈盈的一双眼,心终于落了下来。
杨九郎来得晚了,照理说师父是不允许他们这样互相捧场的,说是为了锻炼他们不允许去台下带气氛。九郎这时候应该在别的场子后台帮忙,可他还是请了个假,紧赶慢赶着往这儿跑,好歹是赶上了。
杨九郎记得自己一进门就看见小孩儿在台上强撑着笑。
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上台,自己一个人,又被观众的冷淡弄得不知所措,可就这样他的声音还是清亮平稳,听不出一丝怯场来。
台下那么多的观众,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在认真看他。
但他记得辫儿的脊背挺得笔直笔直,杨九郎觉得那根骨头似乎是用竹子做成的,脆得不能弯,好像一弯就会折了。
小孩儿的声音越发地响亮,倔得要死,像是憋着口气跟谁较劲似的。
一切都挺好的,可是你别笑啊辫儿。你别笑我就会信了,相信你真的不难过。
明明就还是个孩子,装也装不好。
张云雷微笑里的委屈藏都藏不住,笑得杨九郎的心撕扯着疼。
杨九郎坐在第一排,猛地鼓起了掌。“好!”
“嘿嘛呢?”张云雷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想什么呢杵这儿跟个雕塑似的,吃饭!”
九郎猛地回过神来:“啊没事儿……诶呦这酱真香!”
吃过了饭,张云雷抱着手机玩。刚打开抖音登陆界面,小孩儿猛地又想起了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
“杨九郎你居然给我转移注意力试图蒙混过关?!我跟你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忘了这茬,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杨九郎:?????我又哪儿招他了???
小孩儿这回没再站在沙发上头了,直接坐进了九郎怀里。张云雷拿两只手固定住杨九郎的头让他只能直视自己,跨坐在他腿上,脸贴脸继续呲牙咧嘴。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就没完!”
杨九郎被人投怀送抱的生气方式惊得愣了一秒,紧跟着抬起胳膊圈住张云雷的腰。
他看看凶得就差没一口咬在自己脸上的小孩儿,突然间起了玩心。
“我啊,诶角儿您记得2012年过年的时候吗?”
“……我记得啊,怎么了?”
“那您记得我跟春姐往门上边放面粉,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没走过去,只有您说其他人都站在门跟前磨叽,然后自己豪放地一推门走进去被糊一头面粉那事儿吗?”
“……”
“对没错我就是那时候开始觉得您实在是傻得太可爱了,然后开始喜欢您的!”
小孩儿在他怀里应声炸了。
“杨小瞎你说你是不是要离婚!你要不想过了你告儿我我把你直接这层扔下去!”
杨九郎仰头哈哈哈大笑,由着小孩儿在他怀里闹。
小张泼妇掐着九郎的脖子前后左右使劲儿晃,又恶狠狠一口咬在他脸上:“爷今儿就要让你见识一下姐夫为什么说一般人都打不过我!”
杨九郎被人闹得左摇右晃的,却还得护着这祖宗别万一摔了,没两分钟就败下阵来。
“哎呦哎呦我错了角儿!我错了我说我说……你想想2011年你刚回来那阵儿。”
张云雷愣了一下,停下蹂躏杨九郎的动作。
“11年?11年怎么了?”
九郎稳住脑袋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脑浆子都要被这祖宗晃出来了。
“……11年你回来第一次上台那阵儿,你记得吗我在台底下看着你呢。”
张云雷一下想起来了。
小孩儿看了杨九郎一眼,突然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早。
坐在人怀里,张云雷不好意思地扭了扭。
“我那场演的可差劲了,自己想想都丢人……”
杨九郎拿额头碰碰他角儿。
“是啊,演的真不怎么地,可能我眼睛小没看清楚就喜欢你了。”
张云雷娇羞的表情瞬间消失。
人一巴掌把九郎的大脸推开,又拍掉自己腰上的手坐直了身子:“我哪儿不好了!杨小瞎儿我跟你说,就算万一如果我哪儿有一点点不好,你也只能喜欢我!”
杨九郎笑笑,把人重新揽进怀里。
“是是是,你最好,我最喜欢我们角儿。”
我是真的冤啊,我之前也不知道,原来我那么早就动心了。